年庚尧是怎样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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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庚尧是怎样的人

年羹尧,字亮工,号双峰,原籍安徽怀远,后改隶汉军镶黄旗,生年不详(一说生于康熙十八年,即1679年).其父年遐龄官至工部侍郎、湖北巡抚,其兄年希尧亦曾任工部侍郎.他的妹妹是胤禛的侧福晋,雍正即位后封为贵妃.年羹尧的妻子是宗室辅国公苏燕之女.
虽然年羹尧后来建功沙场,以武功著称,但他却是自幼读书,颇有才识.他康熙三十九年(1700年)中进士,不久授职翰林院检讨.翰林院号称“玉堂清望之地”,庶吉士和院中各官一向由汉族士子中的佼佼者充任,年羹尧能够跻身其中,也算是非同凡响了.康熙四十八年(1709年),年羹尧迁内阁学士,不久升任四川巡抚,成为封疆大吏.据清人萧奭所著的《永宪录》记载,这时的年羹尧还不到30岁.对于康熙的格外赏识和破格提拔,年羹尧感激涕零,在奏折中表示自己“以一介庸愚,三世受恩”,一定要“竭力图报”.到任之后,年羹尧很快就熟悉了四川通省的大概情形,提出了很多兴利除弊的措施.而他自己也带头做出表率,拒收节礼,“甘心淡泊,以绝徇庇”.康熙对他寄于厚望,希望他“始终固守,做一好官”.
后来,年羹尧在击败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入侵西藏的战争中,为保障清军的后勤供给,再次显示出卓越才干.康熙五十七年(1718年),授年羹尧为四川总督,兼管巡抚事,统领军政和民事.康熙六十年(1721年),年羹尧进京入觐,康熙御赐弓矢,并升为川陕总督,成为西陲的重臣要员.这年九月,青海郭罗克地方叛乱,在正面进攻的同时,年羹尧又利用当地部落土司之间的矛盾,辅之以“以番攻番”之策,迅速平定了这场叛乱.康熙六十一年(1722年)十一月,抚远大将军、贝子胤禵被召回京,年羹尧受命与管理抚远大将军印务的延信共同执掌军务.
到了雍正即位之后,年羹尧更是备受倚重,和隆科多并称雍正的左膀右臂.年羹尧是胤禛的亲娘舅,在胤禛继位前已为他效力多年,二人的亲密程度自不必多言.雍正元年(1723年)五月,雍正发出上谕:“若有调遣军兵、动用粮饷之处,著边防办饷大臣及川陕、云南督抚提镇等,俱照年羹尧办理.”这样,年羹尧遂总揽西部一切事务,实际上成为雍正在西陲前线的亲信代理人,权势地位实际上在抚远大将军延信和其他总督之上.雍正还告诫云、贵、川的地方官员要秉命于年羹尧.同年十月,青海发生罗卜藏丹津叛乱.青海局势顿时大乱,西陲再起战火.雍正命年羹尧接任抚远大将军,驻西宁坐镇指挥平叛.
到了雍正二年(1724年)初,战争的最后阶段到来,年羹尧下令诸将“分道深入,捣其巢穴”.各路兵马遂顶风冒雪、昼夜兼进,迅猛地横扫敌军残部.在这突如其来的猛攻面前,叛军土崩瓦解.罗卜藏丹津仅率200余人仓惶出逃,清军追击至乌兰伯克地方,擒获罗卜藏丹津之母和另一叛军头目吹拉克诺木齐,尽获其人畜部众.罗卜藏丹津本人因为化装成妇人而得逃脱,投奔策妄阿拉布坦.这次战役历时短短15天(从二月八日至二十二日),大军纵横千里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敌营,犁庭扫穴,大获全胜.年羹尧“年大将军”的威名也从此震慑西陲,享誉朝野.
平定青海战事的成功,实在令雍正喜出望外,遂予以年羹尧破格恩赏:在此之前,年羹尧因为平定西藏和平定郭罗克之乱的军功,已经先后受封三等公和二等公.此次又以筹划周详、出奇制胜,晋升为一等公.此外,再赏给一子爵,由其子年斌承袭;其父年遐龄则被封为一等公,外加太傅衔.此时的年羹尧威镇西北,又可参与云南政务,成为雍正在外省的主要心腹大臣.
君臣知遇 千载一时
年羹尧不仅在涉及西部的一切问题上大权独揽,而且还一直奉命直接参与朝政.他有权向雍正打小报告,把诸如内外官员的优劣、有关国家吏治民生的利弊兴革等事,随时上奏.他还经常参与朝中大事的磋商定夺.比如耗羡归公政策的推行,最早在康熙末年就有官员上疏建议,年羹尧也曾提出,但为康熙所斥责而未果.到了雍正上台后,山西巡抚诺岷等人又奏请实行,朝野上下一时议论纷纭.在此情况下,雍正特地征询年羹尧的意见:“此事朕不洞彻,难定是非,和你商量.你意如何?”律例馆修订律例,雍正阅后发给年羹尧看,要他提出修改意见.
雍正二年(1724年)冬,年羹尧入京觐见之前,雍正因其要来,就命各省地方大员赴京集会,四川巡抚蔡珽以没有可以会商的事务提出不同看法,雍正又就此向年征询意见.以年的行止来定其他地方督抚的行动,可见雍正把年羹尧的地位置于其他督抚之上,以使其政见具有决定性的作用.
在有关重要官员的任免和人事安排上,雍正更是频频与询问年羹尧的意见,并给予他很大的权力.在年羹尧管辖的区域内,大小文武官员一律听从年的意见来任用.元年四月,雍正命范时捷署理陕西巡抚,不久想要改为实授,把原任巡抚调为兵部侍郎,雍正特和年商讨这项任命.另一次雍正在安排武职官员时“二意不决”,就征询年羹尧的意见,问他如果将陕西官员调往他省升用“你舍得舍不得”,要他“据实情奏来,朕依尔所请敕行”.四川陕西以外官员的使用,雍正也经常征求年的意见.一次河南开归道一职缺出,雍正一时“再想不起个人来”可以任用,就与年羹尧商量其人选.还有一次,雍正听到对京口将军何天培的为人有不同意见,就问年羹尧是否也有所耳闻,并希望他据实上奏,以决定其去留.年羹尧密参署直隶巡抚赵之垣庸劣纨绔,不能担当巡抚重任,雍正遂将赵革职.江西南赣总兵缺出,朝廷拟用宋可进,年羹尧奏称他不能胜任,请以黄起宪补授,雍正便依从了年羹尧的意见.
青海平定之后,雍正在给年羹尧奏折的朱批中写道:“尔之真情朕实鉴之,朕亦甚想你,亦有些朝事和你商量.”年羹尧进京期间,即与总理事务大臣马齐、隆科多一同处理军国大政.雍正还因为他“能宣朕言”,令其“传达旨意,书写上谕”.年羹尧俨然成了总理事务大臣.
雍正跟年羹尧的私交也非常好,并且给予特殊的荣宠.雍正认为有年羹尧这样的封疆大吏是自己的幸运,如果有十来个像他这样的人的话,国家就不愁治理不好了.平定青海的叛乱后,雍正极为兴奋,把年视为自己的“恩人”,他也知道这样说有失至尊的体统,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说了.
为了把年羹尧的评价传之久远,雍正还要求世世代代都要牢记年羹尧的丰功伟绩,否则便不是他的子孙臣民了:
不但朕心倚眷嘉奖,朕世世子孙及天下臣民当共倾心感悦.若稍有负心,便非朕之子孙也;稍有异心,便非我朝臣民也.
这简直就是以对年羹尧的态度来判断人们的正确与否.
至此,雍正对年羹尧的宠信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,年羹尧所受的恩遇之隆,也是古来人臣罕能相匹的.雍正二年(1724年)十月,年羹尧入京觐见,获赐双眼孔雀翎、四团龙补服、黄带、紫辔及金币等非常之物.年羹尧本人及其父年遐龄和一子年斌均已封爵,十一月,又以平定卓子山叛乱之功,赏加一等男世职,由年羹尧次子年富承袭.
在生活上,雍正对年羹尧及其家人也是关怀备至.年羹尧的手腕、臂膀有疾及妻子得病,雍正都再三垂询,赐送药品.对年父亲遐龄在京情况,年羹尧之妹年贵妃以及她所生的皇子福惠的身体状况,雍正也时常以手谕告知.至于奇宝珍玩、珍馐美味的赏赐更是时时而至.一次赐给年羹尧荔枝,为保证鲜美,雍正令驿站6天内从京师送到西安,这种赏赐可与唐明皇向杨贵妃送荔枝相比了.
雍正对年羹尧宠信优渥,并希望他们彼此做个千古君臣知遇榜样.他对年说:
朕不为出色的皇帝,不能酬赏尔之待朕;尔不为超群之大臣,不能答应朕之知遇.……在念做千古榜样人物也.
此时的年羹尧,志得意满,完全处于一种被奉承被恩宠的自我陶醉中,进而做出了许多超越本分的事情,最终招致雍正的警觉和忌恨,以致家破人亡.
年羹尧的失宠和继而被整是以雍正二年(1724年)十月第二次进京陛见为导火线的.在赴京途中,他令都统范时捷、直隶总督李维钧等跪道迎送.到京时,黄缰紫骝,郊迎的王公以下官员跪接,年羹尧安然坐在马上行过,看都不看一眼.王公大臣下马向他问候,他也只是点点头而已.更有甚者,他在雍正面前,态度竟也十分骄横,“无人臣礼”.年进京不久,雍正奖赏军功,京中传言这是接受了年羹尧的请求.又说整治阿灵阿(皇八子胤禩集团的成员)等人,也是听了年的话.这些话大大刺伤了雍正的自尊心.
年羹尧结束陛见回任后,接到了雍正的谕旨,上面有一段论述功臣保全名节的话:“凡人臣图功易,成功难;成功易,守功难;守功易,终功难.……若倚功造过,必致反恩为仇,此从来人情常有者.”在这个朱谕中,雍正改变了过去嘉奖称赞的语调,警告年要慎重自持,此后年羹尧的处境便急转直下.
分析年羹尧失宠获罪的原因,大致有以下几点:
第一,擅作威福.年羹尧自恃功高,骄横跋扈之风日甚一日.他在官场往来中趾高气扬、气势凌人:赠送给属下官员物件,“令北向叩头谢恩”;发给总督、将军的文书,本属平行公文,却擅称“令谕”,把同官视为下属;甚至蒙古扎萨克郡王额附阿宝见他,也要行跪拜礼.
对于朝廷派来的御前侍卫,理应优待,但年把他们留在身边当作“前后导引,执鞭坠镫”的奴仆使用.按照清代的制度,凡上谕到达地方,地方大员必须迎诏,行三跪九叩大礼,跪请圣安,但雍正的恩诏两次到西宁,年羹尧竟“不行宣读晓谕”.
更有甚者,他曾向雍正进呈其出资刻印的《陆宣公奏议》,雍正打算亲自撰写序言,尚未写出,年羹尧自己竟拟出一篇,并要雍正帝认可.年羹尧在雍正面前也行止失仪,“御前箕坐,无人臣礼”,雍正心中颇为不快.
第二,结党营私.当时在文武官员的选任上,凡是年羹尧所保举之人,吏、兵二部一律优先录用,号称“年选”.他还排斥异己,任用私人,形成了一个以他为首,以陕甘四川官员为骨干,包括其他地区官员在内的小集团.小说《儿女英雄传》所写纪县唐实指年羹尧,说他是经略七省的大将军,“他那里雄兵十万,甲士千员,猛将如云,谋臣似雨”.这些都是艺术上的夸张,与实际情形有很大的出入,但也说明年羹尧的势力之大.
许多混迹官场的拍马钻营之辈眼见年羹尧势头正劲、权力日益膨胀,遂竞相奔走其门.而年羹尧也是个注重培植私人势力的人,每有肥缺美差必定安插其私人亲信,“异己者屏斥,趋赴者荐拔”.比如他弹劾直隶巡抚赵之垣“庸劣纨绔”、“断不可令为巡抚”,而举荐其私人李维钧.赵之垣因此而丢官,于是转而投靠年羹尧门下,先后送给他价值达20万两之巨的珠宝.年羹尧就借雍正二年进京之机,特地将赵带到北京,“再四恳求引见”,力保其人可用.遭年参劾降职的江苏按察使葛继孔也两次送上各种珍贵古玩,年羹尧于是答应日后对他“留心照看”.此外,年羹尧还借用兵之机,虚冒军功,使其未出籍的家奴桑成鼎、魏之耀分别当上了直隶道员和署理副将的官职.
第三,贪敛财富.年羹尧贪赃受贿、侵蚀钱粮,累计达数百万两之多.而在雍正朝初年,整顿吏治、惩治贪赃枉法是一项重要改革措施.在这种节骨眼上,雍正是不会轻易放过的.
雍正对年羹尧的惩处是分步逐渐进行的.第一步是在雍正二年十一月年羹尧陛见离京前后,此时雍正已作出决定,要打击年羹尧.年羹尧离京后接到的那份朱谕就是对他的暗示.
第二步是给有关官员打招呼.一是雍正的亲信,要求他们要与年羹尧划清界限,揭发年的劣迹,以争取保全自身;一是年羹尧不喜欢的人,使他们知道皇帝要整治年了,让他们站稳立场;一是与年关系一般的人,让他们提高警惕,疏远和摆脱年羹尧,不要站错了队.这就为公开处治年羹尧做好了准备.
第三步把矛头直接指向年羹尧,将其调离西安老巢.
到了雍正三年(1725年)正月,雍正对年羹尧的不满开始公开化.年指使陕西巡抚胡期恒参奏陕西驿道金南瑛一事,雍正说这是年任用私人、乱结朋党的做法,不予准奏.
年羹尧曾经参劾四川巡抚蔡珽威逼所属知府蒋兴仁致死,蔡珽因此被罢官,经审讯后定为斩监候;而年羹尧的私人王景灏得以出任四川巡抚.这时雍正已经暗下决心要打击年羹尧,蔡珽被押到北京后,雍正不同意刑部把他监禁起来,反而特地召见他.蔡珽陈述了自己在任时因对抗年羹尧而遭诬陷的情况,又上奏了年羹尧“贪暴”的种种情形.雍正于是传谕说:“蔡珽是年羹尧参奏的,若把他绳之以法,人们一定会认为是朕听了年羹尧的话才杀他的.这样就让年羹尧把持了朝廷威福之柄.”因此,雍正不仅没有给蔡珽治罪,而且升任他作了左都御史,成为对付年羹尧的得力工具.
雍正三年(1725年)三月,出现了“日月合璧,五星联珠”的所谓“祥瑞”,群臣称贺,年羹尧也上贺表称颂雍正夙兴夜寐,励精图治.但表中字迹潦草,又一时疏忽把“朝乾夕惕”误写为“夕惕朝乾”.雍正抓住这个把柄借题发挥,说年羹尧本来不是一个办事粗心的人,这次是故意不把“朝乾夕惕”四个字“归之于朕耳”.并认为这是他“自恃己功,显露不敬之意”,所以对他在青海立的战功,“亦在朕许与不许之间”.接着雍正更换了四川和陕西的官员,先将年羹尧的亲信甘肃巡抚胡期恒革职,署理四川提督纳泰调回京,使其不能在任所作乱.四月,解除年羹尧川陕总督职,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印,调任杭州将军.
最后一步是勒令年羹尧自裁.年羹尧调职后,内外官员更加看清形势,纷纷揭发其罪状.雍正以俯从群臣所请为名,尽削年羹尧官职,并于当年九月下令捕拿年羹尧押送北京会审.十二月,朝廷议政大臣向雍正提交审判结果,给年羹尧开列92款大罪,请求立正典刑.其罪状分别是:大逆罪5条,欺罔罪9条,僭越罪16条,狂悖罪13条,专擅罪6条,忌刻罪6条,残忍罪4条,贪婪罪18条,侵蚀罪15条.
雍正说,这92款中应服极刑及立斩的就有30多条,但念及年羹尧功勋卓著、名噪一时,“年大将军”的威名举国皆知,如果对其加以刑诛,恐怕天下人心不服,自己也难免要背上心狠手辣、杀戮功臣的恶名,于是表示开恩,赐其狱中自裁.年羹尧父兄族中任官者俱革职,嫡亲子孙发遣边地充军,家产抄没入官.叱咤一时的年大将军以身败名裂、家破人亡告终.
凡看过电视连续剧《雍正王朝》的朋友,都一定会对年羹尧留下深刻印象.这位显赫一时的年大将军曾经屡立战功、威镇西陲,满朝文武无不服其神勇,同时也得到雍正帝的特殊宠遇,可谓春风得意.但是不久,风云骤变,弹劾奏章连篇累牍,各种打击接踵而至,直至被雍正帝削官夺爵,列大罪92条,赐自尽.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最终落此下场,实在令人扼腕叹息.那么,历史上的年大将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又是什么原因导致雍正要下决心除掉这个自己曾经倚为心腹的宠臣?
关于雍正为何杀年羹尧,史学界向来有争论.有人说是因为年想造反,又有人说年羹尧当年参与了雍正与诸兄弟的皇位之争,雍正这样做是杀人灭口.我们不妨分析一下这些说法:
一种观点认为年羹尧的死是因为他自立为皇帝.乾隆时学者萧奭在《永宪录》中提到:年羹尧与静一道人、占象人邹鲁都曾商谈过图谋不轨的事.有的学者也持此说,认为“羹尧妄想做皇帝,最难令人君忍受,所以难逃一死”.而《清代轶闻》一书则记载了年羹尧失宠被夺兵权后,“当时其幕客有劝其叛者,年默然久之,夜观天象,浩然长叹曰:不谐矣.始改就臣节”.说明年确有称帝之心,只因“事不谐”,方作罢“就臣节”.其实这种说法是没有充分依据的.
在封建时代最注重名分,君臣大义是不可违背的,做臣子的就要恪守为臣之道,不要做超越本分的事情.
年羹尧的所做所为的确引起了雍正的极度不满和某种猜疑.年羹尧本来就职高权重,又妄自尊大、违法乱纪、不守臣道,招来群臣的侧目和皇帝的不满与猜疑也是不可避免的.雍正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,又喜欢表现自己,年羹尧的居功擅权将使皇帝落个受人支配的恶名,这是雍正所不能容忍的,也是雍正最痛恨的.雍正并没有惧怕年羹尧之意,他一步一步地整治年羹尧,而年也只能俯首就范,一点也没有反抗甚至防卫的能力,只有幻想雍正能看着旧日的情分而法外施恩.所以,他是反叛不了的.雍正曾说:“朕之不防年羹尧,非不为也,实有所不必也.”至于年羹尧图谋不轨之事,明显是给年罗织的罪名,既不能表示年要造反,也不能说明雍正真相信他要谋反.
从年羹尧来看,他一直也是忠于雍正的,甚至到了最后关头也一直对雍正抱有很大幻想.
在被革川陕总督赴杭州将军任的途中,年羹尧幻想雍正会改变决定,因而逗留在江苏仪征,观望不前.结果这反使雍正非常恼怒,他在年羹尧调任杭州将军所上的谢恩折上这样批道:“看此光景,你并不知感悔.上苍在上,朕若负你,天诛地灭;你若负朕,不知上苍如何发落你也!……你这光景,是顾你臣节、不管朕之君道行事,总是讥讽文章、口是心非口气,加朕以听谗言、怪功臣之名.朕亦只得顾朕君道,而管不得你臣节也.只得天下后世,朕先占一个是字了.”雍正的这段朱批实际上已经十分清楚地发出了一个信号:他决心已定,必将最终除掉年羹尧.
直至年羹尧接到自裁的谕令,他也一直迟迟不肯动手,还在幻想雍正会下旨赦免他.但雍正已经下定决心,认为使其免遭凌迟酷刑、自裁以全名节已属格外开恩,所以他应该“虽死亦当感涕”,因此年羹尧生路已绝.一个想要谋反的大臣怎么会对皇帝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呢?雍正在给年羹尧的最后谕令上说:“尔自尽后,稍有含冤之意,则佛书所谓永堕地狱者,虽万劫不能消汝罪孽也.”在永诀之时,雍正还用佛家说教,让年心悦诚服,死而不敢怨皇帝.
还有一种观点认为,年羹尧参与了雍正夺位的活动,雍正帝即位后反遭猜忌以至被杀.不只是稗官野史,一些学者也持这种看法.据说,康熙帝原已指定皇十四子胤继位,雍正帝矫诏夺位,年羹尧也曾参与其中.他受雍正帝指使,拥兵威慑在四川的皇十四子允,使其无法兴兵争位.雍正帝登基之初,对年羹尧大加恩赏,实际上是欲擒故纵,待时机成熟,即罗织罪名,卸磨杀驴,处死年羹尧这个知情之人.有人不同意此说,主要理由是雍正帝继位时,年羹尧远在西北,并未参与矫诏夺位,亦未必知晓其中内情.但客观上讲,当时年羹尧在其任内确有阻断胤禵起兵东进的作用.
关于雍正帝篡改遗诏夺取皇位的情况,许多著述都进行了阐释,阎崇年的《正说清朝十二帝》也有系统归纳,此不赘言.各家说法,见仁见智,莫衷一是.雍正即位一事,确实疑点很多.而他即位后,又先后处置了原来最为得力的助手年羹尧和隆科多,让人更不禁要怀疑这是做贼心虚、杀人灭口.当然,这只能算是合理推定,尚无铁的资料作为支撑,所以,这种怀疑套句俗语说就是:“事出有因,查无实据.”
我们暂且抛开雍正决心除掉年羹尧的真正动因不说,从年羹尧自身而言,他的死确实有点咎由自取.他自恃功高,妄自尊大,擅作威福,丝毫不知谦逊自保,不守为臣之道,做出超越臣子本分的事情,已为舆论所不容;而且他植党营私,贪赃受贿,“公行不法,全无忌惮”,为国法所不容,也为雍正所忌恨.这就犯了功臣之大忌,势必难得善终.所以《清史稿》上说,隆、年二人凭借权势,无复顾忌,罔作威福,即于覆灭,古圣所诫.
值得一提的是,在年羹尧死的时候,雍正还派人给年羹尧留下一句话: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.

年羹尧,字亮工,号双峰,原籍安徽怀远,后改隶汉军镶黄旗,生年不详(一说生于康熙十八年,即1679年)。其父年遐龄官至工部侍郎、湖北巡抚,其兄年希尧亦曾任工部侍郎。他的妹妹是胤禛的侧福晋,雍正即位后封为贵妃。年羹尧的妻子是宗室辅国公苏燕之女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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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羹尧,字亮工,号双峰,原籍安徽怀远,后改隶汉军镶黄旗,生年不详(一说生于康熙十八年,即1679年)。其父年遐龄官至工部侍郎、湖北巡抚,其兄年希尧亦曾任工部侍郎。他的妹妹是胤禛的侧福晋,雍正即位后封为贵妃。年羹尧的妻子是宗室辅国公苏燕之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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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史稿·隆科多、年羹尧传
年羹尧,字亮工,汉军镶黄旗人。父遐龄,自笔帖式授兵部主事,再迁刑部郎中。康熙二十二年,授河南道御史。四迁工部侍郎,出为湖广巡抚。湖北武昌等七府岁徵匠役班价银千馀,户绝额缺,为官民累。遐龄请归地丁徵收,下部议,从之。疏劾黄梅知县李锦亏赋,夺官。锦清廉得民,民争完逋赋,诸生吴士光等聚众闭城留锦。事闻,上命调锦直隶,士光等发奉天,遐龄与总督郭琇俱降级留任。四十三年,遐龄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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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史稿·隆科多、年羹尧传
年羹尧,字亮工,汉军镶黄旗人。父遐龄,自笔帖式授兵部主事,再迁刑部郎中。康熙二十二年,授河南道御史。四迁工部侍郎,出为湖广巡抚。湖北武昌等七府岁徵匠役班价银千馀,户绝额缺,为官民累。遐龄请归地丁徵收,下部议,从之。疏劾黄梅知县李锦亏赋,夺官。锦清廉得民,民争完逋赋,诸生吴士光等聚众闭城留锦。事闻,上命调锦直隶,士光等发奉天,遐龄与总督郭琇俱降级留任。四十三年,遐龄以病乞休。

羹尧,康熙三十九年进士,改庶吉士,授检讨。迭充四川、广东乡试考官,累迁内阁学士。四十八年,擢四川巡抚。四十九年,斡伟生番罗都等掠宁番卫,戕游击周玉麟。上命羹尧与提督岳升龙剿抚。升龙率兵讨之,擒罗都,羹尧至平番卫,闻罗都已擒,引还。川陕总督音泰疏劾,部议当夺官,上命留任。五十六年,越巂卫属番与普雄土千户那交等为乱,羹尧遣游击张玉剿平之。

是岁,策妄阿喇布坦遣其将策凌敦多卜袭西藏,戕拉藏汗。四川提督康泰率兵出黄胜关,兵哗,引还。羹尧遣参将杨尽信抚谕之,密奏泰失兵心,不可用,请亲赴松潘协理军务。上嘉其实心任事,遣都统法喇率兵赴四川助剿。五十七年,羹尧令护军统领温普进驻里塘,增设打箭炉至里塘驿站,寻请增设四川驻防兵,皆允之。上嘉羹尧治事明敏,巡抚无督兵责,特授四川总督,兼管巡抚事。五十八年,羹尧以敌情叵测,请赴藏为备。廷议以松潘诸路军事重要,令羹尧毋率兵出边,檄法喇进师。法喇率副将岳锺琪抚定里塘、巴塘。羹尧亦遣知府迟维德招降乍丫、察木多、察哇诸番目,因请召法喇师还,从之。

五十九年,上命平逆将军延信率兵自青海入西藏,授羹尧定西将军印,自拉里会师,并谘羹尧孰可署总督者。羹尧言一时不得其人,请以将军印畀护军统领噶尔弼,而移法喇军驻打箭炉,上用其议。巴塘、里塘本云南丽江土府属地,既抚定,云贵总督蒋陈锡请仍隶丽江土知府木兴;羹尧言二地为入藏运粮要路,宜属四川,从之。兴率兵往收地,至喇皮,击杀番酋巴桑,羹尧疏劾。上命逮兴,囚云南省城。八月,噶尔弼、延信两军先后入西藏,策凌敦多卜败走,西藏平。上谕羹尧护凯旋诸军入边,召法喇还京师。

羹尧寻遣兵抚定里塘属上下牙色、上下雅尼,巴塘属桑阿坝、林卡石诸生番。六十年,入觐,命兼理四川陕西总督,辞,还镇,赐弓矢。上命噶尔弼率兵驻守西藏,行次泸定桥,噶尔弼病不能行,羹尧以闻。上命公策旺诺尔布署将军,额驸阿宝、都统武格参赞军务,驻西藏。青海索罗木之西有郭罗克上中下三部,为唐古特种人,屡出肆掠。阿宝以闻,上令羹尧与锺琪度形势,策进讨。羹尧疏言:“郭罗克有隘口三,悉险峻,宜步不宜骑。若多调兵,塞上传闻,使贼得为备,不如以番攻番。臣素知瓦斯、杂谷诸土司亦憾郭罗克肆恶,原出兵助剿。臣已移锺琪令速赴松潘,出塞督土兵进剿。”寻,锺琪督兵击败郭罗克,下番寨四十馀,获其渠,馀众悉降。

六十一年,羹尧密疏言:“西藏喇嘛楚尔齐木臧布及知府石如金呈策旺诺尔布委靡,副都统常龄、侍读学士满都、员外郎巴特玛等任意生事,致在藏官兵不睦。”因请撤驻藏官兵。下廷臣议,以羹尧擅议撤兵,请下部严议,上原之,命召满都、巴特玛、石如金、楚尔齐木臧布等来京师,遣四川巡抚色尔图、陕西布政使塔琳赴西藏,佐策旺诺尔布驻守。

自军兴,陕西州县馈运供亿,库帑多亏缺。羹尧累疏论劾州县吏,严督追偿。陕西巡抚噶什图密奏亏项不能速完,又与羹尧请加徵火耗垫补。上谕曰:“各省钱粮皆有亏空,陕西尤甚。盖自用兵以来,师所经行,资助马匹、盘费、衣服、食物,仓卒无可措办,势必挪用库帑。及撤兵时亦然。即如自藏回京,将军以至士卒,途中所得,反多於正项。各官费用,动至万金,但知取用,不问其出自何项也。羹尧等欲追亏项以充兵饷,追比不得,又议加徵火耗。火耗止可议减,岂可加增?朕在位六十一年,从未加徵火耗。今若听其加派,必致与正项一例催徵,肆无忌惮矣。著传旨申饬。”命发帑银五十万送陕西资饷。

世宗即位,召抚远大将军允?昷还京师,命羹尧管理大将军印务。雍正元年,授羹尧二等阿达哈哈番世职,并加遐龄尚书衔。寻又加羹尧太保。诏撤西藏驻防官军。羹尧疏陈边防诸事,请於打箭炉边外中渡河口筑土城,移岚州守备驻守;大河南保县,移威茂营千总驻守;越巂卫地方寥阔,蛮、倮出没,改设游击,增兵驻守;松潘边外诸番,阿树为最要,给长官司职衔;大金川土目莎罗奔从征羊峒有功,给安抚司职衔;乌蒙蛮目达木等凶暴,土舍禄鼎坤等请擒献,俟其至,给土职,分辖其地。下部议,从之。论平西藏功,以羹尧运粮守隘,封三等公,世袭。

青海台吉罗卜藏丹津为顾实汗孙,纠诸台吉吹拉克诺木齐、阿尔布坦温布、藏巴札布等,劫亲王察罕丹津叛,掠青海诸部。上命羹尧进讨,谕抚远大将军延信及防边理饷诸大臣,四川、陕西、云南督、抚、提、镇,军事皆告羹尧。十月,羹尧率师自甘州至西宁,改延信平逆将军,解抚远大将军印授羹尧,尽护诸军。羹尧请以前锋统领素丹、提督岳锺琪为参赞大臣,从之。论平郭罗克功,进公爵二等。

羹尧初至西宁,师未集,罗卜藏丹津诇知之,乃入寇,悉破傍城诸堡,移兵向城。羹尧率左右数十人坐城楼不动,罗卜藏丹津稍引退,围南堡。羹尧令兵斫贼垒,敌知兵少,不为备,驱桌子山土番当前队;炮发,土番死者无算。锺琪兵至,直攻敌营,罗卜藏丹津败奔,师从之,大溃,仅率百人遁走。羹尧乃部署诸军,令总兵官周瑛率兵截敌走西藏路,都统穆森驻吐鲁番,副将军阿喇纳出噶斯,暂驻布隆吉尔,又遣参将孙继宗将二千人与阿喇纳师会。敌侵镇海堡,都统武格赴援,敌围堡,战六昼夜,参将宋可进等赴援,敌败走,斩六百馀级,获多巴囊素阿旺丹津。罗卜藏丹津攻西宁南川口,师保申中堡。敌围堡,堡内囊素与敌通,欲凿墙而入。守备马有仁等力御,可进等赴援,夹击,敌败走,诸囊素助敌者皆杀之。羹尧先后疏闻,并请副都统花色等将鄂尔多斯兵,副都统查克丹等将归化土默特兵,总兵马觌伯将大同镇兵,会甘州助战,从之。

西宁北川、上下北塔蒙回诸众将起应罗卜藏丹津,羹尧遣千总马忠孝抚定下北塔三十馀庄。上北塔未服,忠孝率兵往剿,擒戮其渠,馀众悉降。察罕丹津走河州,罗卜藏丹津欲劫以去。羹尧令移察罕丹津及其族属入居兰州。青海台吉索诺木达什为罗卜藏丹津诱擒,脱出来归,羹尧奏闻,命封贝子,令羹尧抚慰。敌掠新城堡,羹尧令西宁总兵黄喜林等往剿,斩千五百馀级,擒其渠七,得器械、驼马、牛羊无算。以天寒,羹尧令引师还西宁。

寻策来岁进兵,疏:“请选陕西督标西安、固原、宁夏、四川、大同、榆林绿旗兵及蒙古兵万九千人,令锺琪等分将,出西宁、松潘、甘州、布隆吉尔四道进讨,分兵留守西宁、甘州、布隆吉尔,并驻防永昌、巴塘、里塘、黄胜关、察木多诸隘。军中马不足,请发太仆寺上都打布孙脑儿孳生马三千,巴尔库尔驼一千,仍於甘、凉增买千五百。粮米,臣已在西安预买六万石。军中重火器,请发景山所制火药一百驼,驼以一百八十斤计。”下廷议,悉如所请,马加发千,火药加发倍所请。

察罕丹津属部杀罗卜藏丹津守者来归,羹尧宣上指,安置四川边外。墨尔根戴青拉查卜与罗卜藏丹津合力劫察罕丹津,其子察罕喇卜坦等来归,羹尧令招拉查卜内附。又有堪布诺门汗,察罕丹津从子也,为塔儿寺喇嘛,叛从敌,纠众拒战,至是亦来归。羹尧数其罪,斩之。罗卜藏丹津侵布隆吉尔,继宗与副将潘之善击败之。西宁南川塞外郭密九部屡出为盗,羹尧招三部内附。馀部行掠如故,呈库、沃尔贾二部尤暴戾。羹尧令锺琪率瓦斯、杂谷二土司兵至归德堡,抚定上下寺东策布,督兵进歼呈库部众,擒戮沃尔贾部酋,馀并乞降。

二年,上以罗卜藏丹津负国,叛不可宥,授锺琪奋威将军,趣羹尧进兵。西宁东北郭隆寺喇嘛应罗卜藏丹津为乱,羹尧令锺琪及素丹等督兵讨之,贼屯哈拉直沟以拒。师奋入,度岭三,毁寨十。可进、喜林及总兵武正安皆有斩馘,复毁寨七,焚所居室。至寺外,贼伏山谷间,聚薪纵火,贼歼焉,杀贼六千馀,毁寺,诛其渠。青海贝勒罗卜藏察罕、贝子济克济札布、台吉滚布色卜腾纳汉将母妻诣羹尧请内属,羹尧予以茶叶、大麦,令分居边上。羹尧遣锺琪、正安、喜林、可进及侍卫达鼐,副将王嵩、纪成斌将六千人深入,留素丹西宁佐治事。

二月,锺琪师进次伊克喀尔吉,搜山,获阿尔布坦温布,喜林亦得其酋巴珠尔阿喇布坦等。师复进,羹尧诇知阿冈都番助敌,别遣凉庄道蒋泂等督兵攻之,戮其囊素。复击破石门寺喇嘛,杀六百馀人,焚其寺。锺琪师复进次席尔哈罗色,遣兵攻噶斯,逐吹拉克诺木齐。三月,锺琪师复进次布尔哈屯。罗卜藏丹津所居地曰额母讷布隆吉,锺琪督兵直入,分兵北防柴旦木,断往噶斯道。罗卜藏丹津走乌兰穆和儿,复走柴旦木,师从之,获其母阿尔太哈屯及其戚属等,并男妇、牛羊、驼马无算。分兵攻乌兰白克,获吹拉克诺木齐及助乱八台吉。时藏巴紥布已先就擒,罗卜藏丹津以二百馀人遁走。青海部落悉平。论功,进羹尧爵一等,别授精奇尼哈番,令其子斌袭,封遐龄如羹尧爵,加太傅;并授素丹、可进三等阿达哈哈番,喜林二等阿达哈哈番,按察使王景灏及达鼐、瑛、嵩、成斌拜他喇布勒哈番,提督郝玉麟及正安拖沙喇哈番。

阿拉布坦苏巴泰等截路行劫,羹尧令继宗往剿,逐至推墨尔,阿拉布坦苏巴泰将妻子遁走。成斌等搜戮馀贼至梭罗木,击斩堪布夹木灿垂紥木素。羹尧遣达鼐及成斌攻布哈色布苏,获台吉阿布济车陈;又遣副将岳超龙讨平河州塞外铁布等七十八寨,杀二千一百馀人,得人口、牲畜无算。羹尧执吹拉克诺木齐、阿尔布坦温布、藏巴紥布槛送京师。上祭告庙、社、景陵、御午门受俘。羹尧策防边诸事,以策妄阿喇布坦遣使乞降,请罢北征师,分驻巴里坤、吐鲁番、哈密城、布隆吉尔驻兵守焉,辖以总兵,每营拨馀丁屯赤金卫、柳沟所田;设同知理民事,卫守备理屯粮,游牧蒙古令分居布隆吉尔迤南山中。宁夏边外阿拉善以满洲兵驻防。上悉从所请。

庄浪边外谢尔苏部土番据桌子、棋子二山为巢,皆穴地而居,官军驻其地,奴使之;兵或纵掠,番御之,尽歼,置不问,番始横。凉州南崇寺沙马拉木紥木巴等掠新城张义诸堡。又有郭隆寺逸出喇嘛,与西宁纳朱公寺、朝天堂、加尔多寺诸番相结,纠谢尔苏部土番谋为乱。羹尧遣锺琪等督兵讨之,纳朱公寺喇嘛降。师进次朝天堂,遣成斌、喜林及副将张玉等四道攻加尔多寺,杀数百人,馀众多入水死,焚其寺。游击马忠孝、王大勋战和石沟,王序吉、范世雄战石门口,泂战喜逢堡,苏丹师次旁伯拉夏口,土番伪降,诇之,方置伏,纵兵击之,所杀伤甚众。泂搜剿棋子山,逐贼巴洞沟,土司鲁华龄逐贼天王沟,先密寺喇嘛缚其渠阿旺策凌以献。师入,转战五十馀日,杀土番殆尽。羹尧以先密寺喇嘛反覆不常,并焚其寺,徙其众加尔多寺外桌子山;馀众降,羹尧令隶华龄受约束。

条上青海善后诸事,请以青海诸部编置佐领。三年一入贡,开市那拉萨拉。陕西、云南、四川三省边外诸番,增设卫所抚治。诸庙不得过二百楹,喇嘛不得过三百。西宁北川边外筑边墙,建城堡。大通河设总兵,盐池、保安堡及打箭炉外木雅吉达、巴塘、里塘诸路皆设兵。发直隶、山西、河南、山东、陕西五省军罪当遣者,往大通河、布隆吉尔屯田;而令锺琪将四千人驻西宁,抚绥诸番。下王大臣议行。十月,羹尧入觐,赐双眼花翎、四团龙补服、黄带、紫辔、金币。叙功,加一等阿思哈尼哈番世职,令其子富袭。

羹尧才气凌厉,恃上眷遇,师出屡有功,骄纵。行文诸督抚,书官斥姓名。请发侍卫从军,使为前后导引,执鞭坠镫。入觐,令总督李维钧、巡抚范时捷跪道送迎。至京师,行绝驰道。王大臣郊迎,不为礼。在边,蒙古诸王公见必跪,额驸阿宝入谒亦如之。尝荐陕西布政使胡期恒及景灏可大用,劾四川巡抚蔡珽逮治,上即以授景灏,又擢期恒甘肃巡抚。羹尧仆桑成鼎、魏之耀皆以从军屡擢,成鼎布政使,之耀副将。羹尧请发将吏数十从军,上许之。觐还,即劾罢驿道金南瑛等,而请以从军主事丁松署粮道。上责羹尧题奏错误,命期恒率所劾官吏诣京师。三年正月,珽逮至,上召入见,备言羹尧暴贪诬陷状,上特宥珽罪。

二月庚午,日月合璧,五星联珠,羹尧疏贺,用“夕惕朝乾”语,上怒,责羹尧有意倒置,谕曰:“羹尧不以朝乾夕惕许朕,则羹尧青海之功,亦在朕许不许之间而未定也。”会期恒至,入见,上以奏对悖谬,夺官。上命更定打箭炉外增汰官兵诸事,不用羹尧议。四月,上谕曰:“羹尧举劾失当,遣将士筑城南坪,不惜番民,致惊惶生事,反以降番复叛具奏。青海蒙古饥馑,匿不上闻。怠玩昏愦,不可复任总督,改授杭州将军。”而以锺琪署总督,命上抚远大将军印。羹尧既受代,疏言:“臣不敢久居陕西,亦不敢遽赴浙江,今於仪徵水陆交通之处候旨。”上益怒,促羹尧赴任。山西巡抚伊都立、都统前山西巡抚范时捷、川陕总督岳锺琪、河南巡抚田文镜、侍郎黄炳、鸿胪少卿单畴书、原任直隶巡抚赵之垣交章发羹尧罪状,侍郎史贻直、高其佩赴山西按时捷劾羹尧遣兵围郃阳民堡杀戮无辜,亦以谳辞入奏,上命分案议罪。罢羹尧将军,授闲散章京,自二等公递降至拜他喇布勒哈番,乃尽削羹尧职。

十二月,逮至京师,下议政大臣、三法司、九卿会鞫。是月甲戌,具狱辞:羹尧大逆之罪五,欺罔之罪九,僭越之罪十六,狂悖之罪十三,专擅之罪六,忌刻之罪六,残忍之罪四,贪黩之罪十八,侵蚀之罪十五,凡九十二款,当大辟,亲属缘坐。上谕曰:“羹尧谋逆虽实,而事迹未著,朕念青海之功,不忍加极刑。”遣领侍卫内大臣马尔赛、步军统领阿齐图赍诏谕羹尧狱中令自裁。遐龄及羹尧兄希尧夺官,免其罪;斩其子富;诸子年十五以上皆戍极边。羹尧幕客邹鲁、汪景祺先后皆坐斩,亲属给披甲为奴。又有静一道人者,四川巡抚宪德捕送京师,亦诛死。五年,赦羹尧诸子,交遐龄管束。遐龄旋卒,还原职,赐祭。

希尧,初自笔帖式累擢工部侍郎。既,夺官,复起内务府总管,命榷税淮安,加左都御史。十三年,为江苏巡抚高其倬劾罢。乾隆三年,卒。

胡期恒,字元方,湖广武陵人。祖统虞,明崇祯末进士。国初授检讨,官至秘书院学士。父献徵,自荫生授都察院经历,官至湖北布政使。期恒,康熙四十四年举人。献徵与遐龄友,欢若弟昆,期恒少从羹尧游。上南巡,献诗,授翰林院典籍。出为夔州通判,有恩信,民为建生祠。羹尧为巡抚,荐期恒,迁夔州知府,再迁川东道。羹尧兼督陕西,复荐迁陕西布政使。期恒通晓朝章国故,才敏,善理繁剧,羹尧深倚之。羹尧挟贵而骄,惟期恒能以微言救其失。羹尧奴辱咸阳知县,期恒执而杖之,自是诸奴稍敛戢。尝讽羹尧善持盈,羹尧勿能用。及羹尧败,诸为羹尧引进者,争劾羹尧以自解;期恒惟引咎,终不言羹尧,乃下狱颂系。至高宗即位,始得释。侨居江南,久之,卒。

论曰:雍正初,隆科多以贵戚,年羹尧以战多,内外夹辅为重臣。乃不旋踵,幽囚诛夷,亡也忽诸。当其贵盛侈汰,隆科多恃元舅之亲,受顾命之重;羹尧自代充?昷为大将军,师所向有功。方且凭藉权势,无复顾忌,即於覆灭而不自怵。臣罔作威福,古圣所诫,可不谨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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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臣,但是命薄!